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植物所的往事
  文章来源:昆明植物研究所 作者 李琳 发布时间:2010-05-14 【字号: 小  中  大   

植物所坐落在昆明北区的一角,2003年刚到植物所的时候,门口的路还比较难走,从农大通往黑龙潭的路还正在施工。所大门并不起眼,只是门口右边的邮局有点扎眼——这么偏僻的地方居然有邮局,说明这里一定是与外界联系频繁的场所。大门的对面是两间小餐馆,门面不大但食客络绎不绝——可能因为边上是植物所茶花园的缘故。

进门的右边是一个二层楼的招待所,门口并列着几棵粗大的柏树——看样子应该有些年头了。招待所的旁边便是两栋学生宿舍楼了,一栋靠马路边的显得有些陈旧,另一栋是靠着菜市场的较新,既安静又舒适,而且顶层可以俯视马路边这栋的寝室,位置很是惬意。有时在这新楼的厨房里炒菜可以看得见对面的光景,有的同学炒着菜嚷着开着玩笑,有的已经开始吃饭打闹着,有的才刚刚回来换了衣衫拍着球下楼。偶尔一两个同学探出头去问着“在炒什么菜”,就会有无数各脑袋伸出窗口回应着,于是气氛顿时热闹起来,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交流着炒菜经验,但话题慢慢地就变成了专业交流。植化的声音往往比较弱,因为大家吃饭的时间不太固定,时晚时早,没有心思的在食堂里随便糊弄一顿就往试验室里跑。分类的和植物园的往往是做菜的主力——可能大家对植物认知比较丰富,吃饭时对菜的科属产地比较挑剔的缘故——于是千奇百怪的使用性问题就此产生,应答之声不绝于耳,有时也有师兄们被问得吐血的情况。宿舍的情况也是同学们学习情况的暗示,看看那间的灯好几天没有亮过,说明那可能时分类或植物园的同学出差去了;或是灯光在深夜亮一下,那可能是植化的同学晚上工作回来了;或是从早到晚灯光一直亮着说明一定是周末大家正拢在一堆打牌玩耍着。同一年级的同学比较亲近,不管年纪的大小,大家之间似乎没有隔阂,有说有笑,时常在周末宿舍里聚餐。我们这一级就常周末在一起吃饭,各自买来菜品下厨一试身手,然后大家拢作一堆围着小饭桌评头论足,很是热闹。饭桌上所谈话题也会转来转去的绕到自己的专业上,于是一两个领头的同学会把大家的思绪牵回有趣娱乐的地方。有时大家也会拢到旧楼的电视房看看电视——当然最常放的节目就是篮球和足球了。记得那年刘翔奥运会夺冠是在深夜,电视房里挤满了人,一些都睡眼稀松地站在那,等到刘翔冲出终点线的那一刻,大家突然爆发出了呐喊,一瞬间就精神抖擞起来。于是宿舍区的灯光亮了起来,几个同学嚷叫着走下楼一探究竟,得知是刘翔田径夺冠后也一扫被吵醒的怨气,同大家一起呐喊起来。是的,那时的植物所宿舍就是这样感性得可爱,也许只有青春朝气的年轻人才会有着同样的体会。

植物所的科研楼比较分散,现在的植化楼是将过去的民族室、会议礼堂与植化楼全部并在一起后重新修缮过的,因而十分大气显眼——但当年可并不起眼。现在的分类实验室和行政楼成为一个“品”字型,刚来的时候靠北的那一栋还没有修缮,显得很矮小,而现在的正门也没有打开,因而显得山下的科研楼隐没在树丛中十分的不起眼,而今经过修缮楼下科研中心的面貌已经大为改观了。标本馆、分类室和植物园的办公楼还在植物园里面,种子资源库那时还没有建,我们上山常往现在的小路上去——那时都是条石铺成的,常常隐没在两边疯长的草丛中。最喜欢植物园大道两边的两处景观——雪松大道和枫香大道,虽然有人说东园的茶花小径更佳,但对于常在植物园中行走的人来说这两处确是最美的。粗壮的雪松犹如两排列队的卫兵守护着植物园,挺拔而高耸,犹在风起云涌时更显苍翠。而枫香大道犹如一排排端庄婉约的侍女,将长袖搭成一个枝影婆娑的凉棚随季节变幻着它的色彩。有时会见到一位坐在轮椅上的老先生望着着绚烂的红叶向路过的学生微笑着招招手,或是停在雪松大道的路边向晚归的学子颔首致意。也许吧,植物所人的记忆会变得模糊,但绝不会忘却着这守卫着自己理想的松树和犹如人生世事的枫香吧。或许是那松和枫吸取了植物所人的青春,读懂了他们的心思,才会以挺拔和绚烂向来者展示他们的人生品格。若是谁要想了解他们,只需要到园子里走走,看看它们就会明白一切。

植物园里改变的不多,大多和我们来时一般,只有在植物园门口的那一块地方植上了银杏,还把原本的大道中间的苏铁移到了右边的草坪上。园子里的松鼠似乎并不怕人,有时甚至会跑到路中间来向游客索要食品,得到一两个花生边叼着跑到远处埋起来,或者为了挣得几粒瓜子从地上打架到枝头,惹得游客哈哈大笑。到了冬天它们依然好过了,因为植物所的学生会好心地为它们投食,加上它们秋天在园子里收集的栗子足够让它们过一个富足的冬天了。这些年不知怎么了,大尾巴的松鼠似乎少了些,仅有个三四窝的,而它们的亲戚细尾巴的树机多了起来,有时甚至会爬着学生宿舍楼的墙翻到寝室去,有一段时间甚至发起“鼠患”来。但现如今已经看不见了这样的光景,也许是同学们没有这么多的功夫去照顾它们吧。

春花秋实,归去来兮。数年的时光已经过去,昔日的旧友已经各奔东西,宿舍里回荡着往日的笑声,暮然回首才发觉不变的只是植物园中挺拔的雪松和绚烂的枫香。又一批新同学从北京归来了,他们也在重复着我们的故事,一年又一年,只有在它们毕业的那一日种下毕业纪念树才会发觉隐秘在树丛中属于我们那届的一棵。相对而笑,一定有着无尽的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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